[羡忘]错点鸳盟(第六章<下>)
魏无羡19岁X蓝忘机22岁
蓝曦臣26岁Ⅹ金光瑶24岁
古代架空，私设男男，可婚可育。
重度ooc，不喜请避雷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青荇走到桌前指着一个瓷罐对魏无羡介绍:“这就是二爷送来的绿雪。”
黑色的汝窑瓷上用红纸封住，上书“敬亭绿雪”四个大字。
入秋时节，雨前茶难得，绿雪的产量更少。
魏无羡低头看看杯中的茶，小声嘀咕:“没想到他还挺大方。”
青荇捧起罐边上的绣囊，凑到魏无羡面前:“公子，你看！漂不漂亮？”
魏无羡接过细看，是个大的苏绣香囊。
面上绣着一株水仙，十分精致:“这也是含光君送的？”
青荇摇头:“这是大爷来送的”
泽芜君？
魏无羡颇为困惑:“这又是唱的哪一出？”
青荇笑出声来:“大爷这不是听说公子练舞伤了脚。
特意送来专配的药粉，每天睡前取一勺。
加在热水里，泡一泡，十分解乏。”
靠在床上的魏无羡这才想起，自己为了练那个讨厌的鹤舞，脚底有些肿了。
魏无羡将香囊丢给青荇，伸了一个懒腰:“来人了，怎么不叫我？”
青荇拿来中衣给魏无羡披上:“我见公子睡的香，便没叫你。”
魏无羡抬头看见桌上多了两碟点心:“那是什么！”
青荇忙将点心端来:“这是苏涉哥哥去南街糕点铺买的芸豆糕和椒盐胡麻饼。”
魏无羡早就饿了。
拿起胡麻饼就尝，咸香的滋味让他满口生香。
魏无羡连吃两块，意犹未尽，觉得自己的五脏终于复苏了。
他吃糕点的样子，馋得旁边的青荇悄悄咽口水。
虽然动作细微，还是被魏无羡发现了。
魏无羡拿起一块芸豆糕递过去:“拿去。”
青荇吓了一跳:“公子，这可不成！”
魏无羡举了举那糕:“这儿又没别人，怕什么？快拿去。”
到底是小孩子。
青荇没抵住，终是接了，一口塞进嘴里。
魏无羡问道:“好吃吗？”
青荇笑着连连点头。
对于魏无羡，他是很感激的。
做为主子，对自己却很宽和。
也没什么怪癖，还会给自己留点心。
特别是上次，魏公子去钓鱼。
自己没看住门，让含光君发现了，原以为公子回来，少不得要给自己两巴掌。
没成想，一切如旧。
公子还让苏涉哥给自己买了只竹笛。
只因自己有次夸公子的黑玉笛好看。
青荇觉得自己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，才求来魏无羡这样的主子。
魏无羡看着青荇的样子，不由感叹道:“这蓝府，终于见到个会笑的人了。”
青荇不解:“公子何出此言？”
魏无羡将剩下的半盏茶一饮而尽:“难道不是吗？
自我从云梦而来，时至今日。
所见的蓝府中人，基本上都是不苟言笑之人。
无论是那个庄园管事欧阳子真，还是与我结亲的知府大人。
你见过他们笑吗？”
青荇想了想，摇摇头。
魏无羡叹了口气:“就是啊。
这蓝府连丫头，仆妇面上都绷得紧紧的。
特别是那个含光君，别说笑了，平时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。
让我们习舞的时候，话也不会多说一句。
真不知道，这么个木头似的人，怎么会让那么多姑娘喜欢！”
青荇到底只有14岁。
对这些都有点懵懂，也不太会接魏无羡的话:“大概…是因为含光君的笑，很贵吧！”
姑苏城里一直有“蓝氏双璧举世无双，含光一笑可抵千金！”的说法。
这句话彻底逗乐了魏无羡！
他哈哈大笑:“对对！
等到二、三十年后，这含光君抚着胡须，
对着你们说:‘雅正！雅正！’的时候，也一样招人喜欢！”
青荇此时再笨也明白，主子这是连家主蓝启仁也一同打趣了。
慌忙打断:“主子别胡说！”
魏无羡，看他慌张的样子，只好把手:“行，行！不说了。哎呀！”
原来是魏无羡伸腿时，脚掌擦到了被子。
青荇忙要来扶:“公子要用药吗？”
魏无羡制止住他:“这倒不必。”
后又想到了什么:“我们去看看金公子吧，他脚伤得比较重。”
戌时刚过，魏无羡实在不想一人一闷在屋里。
金光瑶院中的万寿菊开得正盛，香气酣沉。
苏涉正让扫洒小厮将廊下灯盏拨亮一些，抬头就见魏无羡来了。
急忙行礼，将主仆二人领进了屋。
正巧见金光瑶在临《乙瑛碑》。
魏无羡拿起一张来瞧。
只觉笔势刚劲，字体却中敛蕴柔。
功底一点也不弱于自己的那个王储姐夫金子轩。
不由夸赞:“我只道金兄你长于楷书，不料隶书写得如此好。”
金光瑶谦逊开口:“随便乱划的，魏兄见笑了。”
又转头嘱咐苏涉:“把收着的祁红取出来，给魏公子尝尝。”
魏无羡好奇:“你房中一向只有黄芽和松萝茶，怎么突然喝起祁红来了？”
金光瑶轻声答道:“是午后，含光君让人送来的。”
魏无羡用铜灯挑将桌上的灯烛拨得更亮些:“他也送茶给你啦！
早上我想尝一口你的佛手汤他都拦着，怎么这会儿这样大方？”
金光瑶收着字帖:“你可知含光君为何拦你？”
魏无羡接过苏涉泡来的茶:“你没听见蓝湛说我牛嚼牡丹？他生气了呗。”
金光瑶摇头:“非也，乃是你我体质不同所致。”
魏无羡呷了一口茶:“体质不同？”
金光瑶将字帖交予丫鬟青柠收好:“当然。
我俩练舞之时，我虽热，也只是额上冒汗，身上并不会过燥。
可魏兄你却连衣服都汗透了。
不就是你体质过热吗？
因此含光君给你清热凉血的杭菊茶。
而我的佛手汤是舒肝和胃的。
药性不同，他又怎会让你混用。”
魏无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原来还有这缘由，看来你这未来夫婿还是挺细心的。”
金光瑶低头嗅着茶香:“少打趣我了。”
魏无羡见金光瑶害羞，便换了问题:“对了，他哥哥有送你东西吗？”
金光瑶不太想喝茶。
将茶盏放到桌上:“你是说？药粉？当然有。”
魏无羡看到苏涉端来松子，便尝了几粒:“看来这两人还真是亲兄弟，一个端茶，一个送药，齐了。
不过这舞是真难练啊！
你的脚没事吧？”
金光瑶微微摇头:“不碍事的，又不是什么大伤。”
正说着话，外间小厮通报蓝大人托人送东西来了。
两人疑惑:不是己经送过药粉了吗？
来人进屋，向魏、金二人深深施了一礼。
魏无羡这才看清，来人是蓝曦臣的待从青柚。
好像还是青荇的亲戚。
于是悄悄扯了扯青荇的袖子:“你看，是不是你哥？”
青荇抬头一瞧还真是表哥！
表哥是他的榜样:其祖母是上代家主的奶娘，出身清白。
五岁便在蓝氏家塾中启蒙，年仅十七，却颇有才学。
而且蓝涣大人也答应让他参加明年的春试，前程无量。
不像自己，是三年前因家乡湖州蝗灾，投奔而来。
因老蓝大人可怜，让自己从了家生仆人的排行“青”字辈，改名青荇。
自己很高兴，因为终于有片瓦遮头，有热饭可食。
但少不了被那些家生子排揎，称他累累如丧家之犬。
好在表哥时常关照他，鼓励他。
现在自己在魏公子这儿过得不错，算是真安定下来了。
魏无羡见青荇盯着他表弟发呆，轻声问他:“在想什么？”
青荇回神轻轻摇头。
金光瑶开口问询:“蓝大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？”
青柚顿首:“公子哪里话。这是我们大人送来给您治伤的。”
语罢递上一松木螺钿盒。
苏涉接过打开发现内里是一个春带彩小玉瓶。
金光瑶问道:“早先己送来治伤的药粉，这又是何物？”
青柚答道:“这是大人用平阴玫瑰和川蜀芍药蒸制的花油。
涂在伤处，伤便好得更快些。”
金光瑶忙道谢:“蓝大人费心了！”
魏无羡笑道:“蓝涣大人还真仔细。
明明是含光君弄伤你，他这当哥哥的还要跟着操心。”
金光瑶打断他:“魏公子，慎言。”
魏无羡又抓了一小把松子:“我看蓝大人是怕我们明天逃课，含光君一个人站湖边上叹气吧。”
金光瑶知魏无羡近日对含光君一肚子意见，怕他多说什么。
便忙让苏涉包一些新制的柿饼给青柚，劳他跑这一趟。
这时魏无羡想到了什么:“青柚，你是蓝府的老人。
可知蓝湛…含光君今日所用的细沙是何物？
为何内里会有银亮之物，还磨伤了金公子的脚？”
青柚向魏无羡深深作了一揖:“魏公子您有所不知。
此沙为蓝氏特有，名为月影沙。
是先家主蓝翼大人在后山山洞发现的。
公子所言银亮之物其实是云母。”
魏无羡来了兴致:“云母？”青柚点头:“正是。当年蓝翼大人在后山发现一天然矿洞，内里多有石英、云母之石。
正巧当时先家主正在编排鹤舞，发现以此云母细粉掺入冷泉湖的细白湖沙中。
既有利于弟子们排舞，又可给脚底的摩损伤口消毒。
日光所照，又如月光洒地，遂命名为月影沙。
此沙不会有损身体，二位公子大可放心。”
魏无羡点点头:“那你们平时也会用这沙练舞吗？”青柚笑道:“公子说笑了，我们哪有资格用这些。
制作月影沙的云母石，需以人工提前捡选磨制颇为费事，因此不轻易动用。
但基础的踏歌，老家主还是会让教习师傅教我们一些的。”
他知魏无羡是自己主子的内眷，之后少不得要主理府内事务，
便又深深作一揖:“公子，能在仲春之祭上献舞，乃是无上荣光。
望二位公子，纵繁难辛苦，切勿懈怠之。”
魏无羡猜他是为蓝涣探口风，呷了一囗杯中祁红:“放心吧，蓝大人都送了药，我们自然不会逃课的。”
苏涉此时包来柿饼，青柚便取之退下，不提。
此后，虽魏无羡与蓝忘机，依旧时不时相互顶嘴，磕磕绊绊。
但舞蹈训练还算顺利，魏无羡的舞姿也慢慢向金光瑶靠拢。
十日后，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的舞蹈，终于吐出一句:“尚可。”之时。
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奔至他身边:“二公子，二老爷请您，和两位公子一并去他书房议事。”
评论(10)